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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 婉君

作者:莱芜博客    文章来源:莱芜博客    点击数:1464    更新时间:2012/11/14


推荐那棵树干挺拔、树冠如盖、枝繁叶茂的白杨树,在那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上,是一道亮丽的风景,树枝在微风中摇摆,仿佛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,树的绿荫下面,一位身材娇小、秀发如墨、戴白色眼镜的中年女人在向我招手,我想这就是那位满腹锦纶、出口成章、通晓诗词的高级工程师?透过车窗,她披着树叶婆娑之间的缕缕阳光,轻盈地向我走来。

我走下车来,微笑着而又忐忑地迎上前去。

你好,我是婉君。她眉眼之间荡漾着浅浅的笑意,向我伸出手来。

你好!我握住了她那修长、纤细而又白嫩的手,不知为什么,我的脸颊有种发烫的感觉。

怎么脸红啊?她大声的取笑我。一年前,我有幸看到婉君在《文学报》上评论了我的散文《魂牵梦萦故乡情》,深为她优美的文字、细腻的心理分析所吸引,感慨之余给编辑部老师要来了婉君的电话,从此开始了我们的通话往来,渐渐地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,后来在我们两人的博客中互相被对方的文采所吸引,神交一年,萌生了见她一面的念头,征得她的同意后,我连夜乘车来到了这个偏僻的水文站,终于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了。

我……面对她的取笑,我竟然张口结舌了。

呵呵,平日伶牙俐齿的竟然成了哑巴?走,去参观我的七步斋。她接过我的公文包,径直领我前去。推开古色古香的大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结构严谨、布局紧凑的篆书竖轴——梅雪芳菲,字的左下侧题有一首藏头诗:

梅花香自远,雪侵愈且清。

芳姿孤高逸,菲菲傲春风。

诗的左侧,配有一幅意境深远、大气雄浑、典雅之中不乏生机勃勃的国画,只见:白雪皑皑的苍茫大地上,呈现千山鸟飞绝、万径人踪灭的萧瑟与苍凉,一枝梅花傲然绽放,飘洒的雪花仿佛嗅着芳香而静止在半空之中,整个画面给人一种遥知不是雪、为有暗香来的感慨。

好字,好画,不愧是文化人啊,我不由得脱口而出,赞叹不已。

笑话人啊,你真坏啊,一报还一报啊。婉君嗔怒着撅起嘴巴,拿起暖瓶泡茶。

欣赏完书画,环顾室内,面积不足30平方米,陈设很简单,一台电脑、一张床、一个书架上摆着唐诗宋词、文史经哲之类的书籍,床头上放着水文、气象、地理之类的专业书籍,被子叠的方方正正,没有一点褶皱,门口边一盆兰花,青枝绿叶,香气袭人,看得出主人是一位学习型的高雅女性,为什么取名七步斋呢?我不解的问道。

真笨,形容这屋小啊,走七步就到头啊,走,吃饭去。

步行1公里,我们来到了山中丛林深处的天涯客饭庄,登上二楼,眼前一亮:一座水库赫然眼前,微风徐徐,碧波荡漾,一圈圈涟漪扩散而去,像一首流动的诗,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,晃人眼目,遗憾的是,正值中午,如果是黄昏,定然会有“一道残阳铺水中,半江瑟瑟半江红”或“落霞与孤鹜齐飞、秋水与长天一色”的美妙景致,远处群山起伏,蜿蜒而立,我拿出相机,选好角度,把这水光山色摄入镜头,留在我的记忆深处。

来,先吃饭,连夜赶来,一定饿坏了吧?婉君拉着我的衣袖,把我按在竹椅上。

   大理石的圆桌上,摆着四菜一汤:牛肉拼盘、京酱肉丝、爆炒鱿鱼、干炸里脊、一盆紫菜汤,还有已经开启的五瓶“青岛啤酒”,我不安地说:菜太多了,吃不了啊,再说啤酒也太多了,想把我灌醉啊?

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醉乎?既来之则安之,来,喝酒。婉君斟满酒,双手放到我面前,又端起酒杯,“来,干杯!”,话音未落,她一仰脖子,一饮而尽,因为动作过猛,脖子上的项链晃动着,闪着金光,丰满的胸脯也微微起伏着,乳沟像一根白色的曲线时隐时现,我羞涩的刚想低头,”喝透了,我都干了,你看,”婉君把酒杯扣在桌子上,看着,滴一滴,罚三杯,呵呵,李白斗酒诗百篇啊!

我迎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,一饮而尽。

呵呵,海量啊,会当一饮三百杯,来,一比四!

怎么一比四呢?我皱起了眉头。

我一瓶,你四瓶啊,谁让你是男爷们呢?我看着婉儿过于夸张的手势,全然没有想象中窈窕淑女的风范了。

好,舍命陪婉君,来,干!我顿觉豪气大增。

这才是横空出世、莽昆仑、阅尽人间春色,好,有气势!干!

酒菜在我和婉君的推杯换盏、觥筹交错中,已是一片狼藉,婉君的脸红润了,话音竟然有些迟缓,眼睛竟也如秋水清澈起来,默默的看着我,好像在端详一位陌生人,时而用纤长的手指按按额头,一丝痛苦的样子,宛如多愁善感、体弱多病的黛玉,我的心禁不住担心起来。

怎么了,婉君?

没事,放心,我只是喝了酒容易发烧,一会就好的。

怎么不早说,我们可以不喝啊?我不由得提高了嗓音。

你第一次来,我要进地主之谊啊,其实,你从沿海来,我太感动了,桃花潭水深千尺,不及你来看我情,呵呵!

好了,好诗都叫你改坏了,走,回去!

婉君顺从地拉住我的手,靠在我的肩头,摇摇晃晃地走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,因为穿着高跟鞋,婉君脚下不稳,我索性搂住她的腰,几乎把她搂进了七步斋。

我把她轻轻的放在椅子上,回身给她沏茶,她坚持着站起来,背对着我,慢吞吞的说,“你是客人,不能伺候我------”话未说完,身子几乎趔趄着倒下去,我一步赶过来,迅速从背后抱住了她。

她静静的站在那里,秀发中有一缕淡淡的清香飘入我的鼻孔,我有些神思恍惚,婉君慢慢地回过身来,双眼有一种晶莹的液体流出来,她搂住我的脖子,踮起脚尖,微张着嘴,闭着眼睛,娇小的身体在发抖,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,低低的声音问我:知道台湾诗人非马的《伞》吗?我没有来得及回答,婉君已经在背诵了:

共用一把伞

才知道彼此的距离

但我俯身吻你

因你努力踮起脚尖

而倍感欢喜

喜欢吗?婉君问我。

太真诚了,太感人了,我说。

当夜如黑色锦缎般铺展而来

渴望 你能

拥我 入怀

这是席慕容的诗,好像为你我写的,我想在床上休息一会,我累了,把我抱上去吧,婉君睁开眼睛,一丝渴望在晶亮的瞳仁中透露出来。

我弯下身去,稳稳地抱起婉君,轻轻地放在床上,她的手忽然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,我趴在她身上,一时挣脱不得。

知道孤寂的滋味吗?我常年守在这里,只能用笔打发寂寞,像一个囚犯在苦熬着光阴,只有那一湾水在陪伴着我,我也想出去旅游,写写游记,在晚年的时候亦是一种回忆,但是,这荒山野岭,连个说话的都没有,你来了,我很高兴,毕竟你陪我度过这难忘的一天,真诚的感谢你------突然,婉君起身在我的额头印下深深地一吻,手依然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,双眼变得柔情甚至迷离起来。

知道纳兰性德吗?他有一句词,让人怆然泪下: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?

其实我也渴望,但是,我们是有家庭的人,不能超越道德,刚才我们都失态了,扶我起来,好吗?

我扶她起来,她趴在我的耳畔说:我们永远是朋友,最好的异性朋友,我是你的红颜知己,还君明珠双泪垂,恨不相逢未嫁时!别怪我啊,我们不是孩子,我们是有自制力的文化人,对吗?

婉君,食色性也,刚才我------

发乎情止乎礼,我你是朋友,谢谢你来看我,我会铭记今天的------

乘车离开的时候,透过后车窗。婉君依然在在那里,虽然她的身影越来越小,但我感觉婉君愈加高大起来,正如鲁迅先生的那句名言:几乎榨出我的“小”来!

我的脑海忽然想起一句歌词:

有个女孩名叫婉君

她的故事令人追寻------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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